出境游的春天到底在何方？

 

（资料图：阿布扎比君悦）

　　国际航空运力仅到30%，欧美通胀物价飞涨，各地签证政策还在不断调整中……出境游市场并没有出现“报复性消费“。

　　前言

　　随着今年2月6日出境游逐步开放，行业资深人士杨益已经两次前往欧洲和美国，一边联络境外供应商，一边全力整顿国内市场销售渠道、团队重建和新媒体运营。他深知，境外游的复苏相较于国内游会更为曲折。

　　据中国出入境管理局公布的数据显示，今年“五一”期间，中国出入境人员数量虽然大幅度提升，但与疫情爆发前仍有巨大差距。此外，旅行数据提供商如Skyscanner及Expedia的数据也均表明，今年“五一”假期的国际航班恢复程度约为2019年同期的36%。

　　据国际知名咨询公司McKinsey麦肯锡发布的《2023年上半年中国出境旅游市场前景报告》指出，在跨境旅行政策逐渐宽松，行业持续回暖的背景下，由于供给端的刚性限制，中国的出境游市场在中短期内将主要表现为缓慢增长。

　　总的来看，今年“五一”假期境外游市场并未出现“报复性”出游现象。虽然出境游市场正在逐渐复苏，但国际航班的运力仍未完全恢复，海外目的地的机票价格上涨幅度较大，各地的签证政策也仍在不断调整中。我们采访了三位资深的境外旅游从业者，以听取他们对于过去四个月中国出境游业务逐渐恢复的想法和感受。

　　杨益：“没有看到‘爆发性’的复苏，只能说在慢慢恢复中”

　　有人预测2023年将会是境外旅游业的一次“大爆发”。沐昂旅行的创始人杨益在高端旅游和商旅行业沉淀了12年，目前，以沐昂的高定业务板块的数据来看，其业务量终于在5月终于达到了2019年的20%，比预期的要恢复得慢很多。整体境外游的订单量目前没有出现“爆发性”增长态势。杨益说：“只有航班逐渐恢复，地接逐步恢复，出境游境的订单量才会逐渐恢复，落地政策和部分国家的政治立场也直接影响客户的选择。”
沐昂旅行是专注于商务高端出行的定制机构，主要服务对生活品质有要求的中高端人群及企业客户。过去3年，公司除了深耕差旅、将出境游转向以国内为主力，还有意识地维护了各国领馆及旅游局的关系。
境外游恢复缓慢，疫情之后大众也需要时间恢复“元气”。”陈超认为，尽管他们的客户都属于中高端人群和刚需政企，受影响小一些，但是对于普通家庭而言，确实会更谨慎地考虑出行的必要性。他掌握了航空、酒店及旅游局等上游核心板块的资源。

　　当他看到巴黎奢华酒店的预定情况，杨益确实有些紧张。“在中法还没有恢复航线的时候，顶级的巴黎酒店已经满房了，法国的柏悦酒店暑假的价格高达3000欧元/晚的房间一抢而空”杨益说，这意味着接下来中国游客的夏季巴黎奢华游业务可能会面临困难。

 

(图/杨益摄于法国巴黎柏悦酒店）

　　联系地接、讨论酒店、视察邮轮……当地的资源方有的裁员了，有的甚至倒闭了。虽然来自美国、澳大利亚等国的游客相对比较多，但整体经济状况仍然不容乐观，“希腊的火车上全是要饭的，但是物价特别贵”杨益感叹道。

　　“目前，我们公司Q1出境游业务不及2019年同期的10%，由于机票贵、酒店贵，实际选择出境的人群并不多。”刘柯说，通过观察全行业的相关数据，以及同行交流，并没有看到“爆发性”境外游的状况，只能说在慢慢恢复中。相对而言，国内旅游业务比较好。

　　在2023年，杨益更依赖经验和现实情况来辅助他的决策，对于公司的商旅管理(TMC）板块的业务数据，除了赴美和赴澳的业务，其他国际板块均为亏损状态。受诸如国际形势和经济增速放缓等各种因素影响，境外游的恢复比国内旅游困难。刘柯对2023年出境游增量并不乐观，但只要一直在持续增长，就有盼头。

　　陈超：“只有踏踏实实做产品和服务才是‘核心’

 

(中国旅客在泰国，图/Rungroj Yongrit/EPA via ShutterStock）

　　陈超进入高端境外旅游行业已10年，现任多米游CEO。目前，以多米游的业务数据来看，其业务量基本达到了2019年同期的80%，比预期的要恢复得快。整体境外游的订单量目前没有出现“爆发性”增长态势。陈超说：“只有航班逐渐恢复，境外游的订单量才会逐渐恢复，落地政策也直接影响客户的选择。”

　　多米游是专注于高端别墅度假的定制服务机构，主要客户是具有一定消费能力且对生活品质有要求的中高端人群。过去3年，公司除了将出境游转向以国内为主力、迭代信息技术外，还有意识地维护以前的海外供应商。过去的3年对于旅游行业来说是充满挑战的时期，尤其是在疫情的影响下，境外游的复苏进展缓慢，大众也需要时间来恢复信心和消费能力。

　　根据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数据，2022年全年人民币存款增加26.26万亿元，同比增加6.59万亿元，其中住户存款增加17.84万亿元。在过去的3年里，人们学会了省钱，并将储蓄变成一种生活习惯。在旅游方面，消费者在短期内不会像疫情前那样频繁安排境外旅游。尽管高净值人群的客户受到的影响较小，但对于普通家庭而言，他们会更加谨慎地考虑出行的必要性。

　　在过去的3年中，旅游行业面临着更多的成本规划和考量。疫情期间，许多旅游行业的从业人员离开，而幸存下来的人员在疫情恢复后能够分到更多资源，从而增加收入。这让陈超和许多同行们意识到，曾经一味地扩张和增员并不明智。

　　疫情后，陈超在泰国花了10天的时间重新整合供应商，并确定了新的产品路线。他回想起过去的经历，尤其是那段疯狂扩张的移动互联网时期，感慨万分。他认为疫情让人们重新思考过往的经验。创业者们在2014年经历了疯狂的创业浪潮，那时如果不会路演、不会利用资本，就跟不上时代的发展。然而，回过头来看，同一批创业者中真正存活下来的公司有多少呢？那些玩概念、盲目迎合市场的创业者最终投资都打了水漂。而那些踏实做事的人反而生存下来。在陈超看来，疫情之后，整个行业更加务实，只有真正认真做产品和服务才是成功的关键。

　　冯健俊：“旅行产品的销售方式正在发生剧变”

　　尽管刚开始时他们手忙脚乱，但仍然感到欣喜。冯健俊表示：“2022年第一季度，境外旅游成本上涨了约30%。”随着境外游的恢复，他们需要重新对接当地的供应商，因为许多供应商已经退出了市场，他们必须重新寻找合作伙伴并进行磨合。

　　在过去的3年中，冯健俊的公司经历了许多困难。他回忆说：“当我全心全意考虑扩展目的地时，突如其来的疫情给我带来了重大打击。”他们面临公司退租、员工解雇、客户退款等问题，损失惨重。

　　冯健俊在2011年进入旅游行业，最初主要从事入境游业务，并接待了许多外国游客。到了2016年，他前往日本、西班牙、葡萄牙和意大利等国家后，决定在西北地区开设一家专注于自由行和定制旅行的公司。当时，中国旅游市场上的产品以跟团游为主，自由行和定制旅行在西北地区仍然只是一个概念。

 

西藏南迦巴瓦峰。（图/图虫创意）

　　疫情期间，冯健俊开始整理自己在中国新疆、甘南、西藏以及尼泊尔等地的旅行经历，将这些故事和见闻写进了20万字的个人游记。他认为旅行似乎总是带有一种富有哲学的禅意，而这些回忆也成为了他缓解焦虑的一种方式。

　　然而，由于疫情的影响，今年旅游业的销售人员明显感觉到客户变得更加谨慎，更加注重当地的安全因素。最近，关于“泰国旅游安全”的话题在国内社交平台上频繁出现。冯健俊表示，作为从业者，他们更加关注中国大使馆、泰国官方以及中国外交部网站发布的信息。在信息爆炸的时代，公众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，筛选并判断大量的信息。此外，他们还会及时咨询当地的合作伙伴，以确保每位游客的安全。

　　在选择旅行目的地时，他们会更加谨慎。他们会选择一些具有度假感和高度体验性的目的地进行筛选，并根据客人的需求进行搭配。冯健俊个人比较喜欢日本京都的寺庙建筑、马来西亚吉隆坡的都市感以及曼谷的现代艺术。

　　目前，境外游的业务量正在缓慢恢复中。为了开发新的产品，冯健俊打算在5月底前前往东南亚考察。他认为，体验当地文化与环境仍然是开发新产品的重要环节。